第172章 玉牌 (第2/2页)
双方没有谈拢,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可对于江安侯府之人,一向不愿与人发生争执,只想着明哲保身的族老们,竟然破天荒的,动用了族中当年花了极大力气与金钱,方才在京城权贵中埋下的钉子,使其传回族中江安侯府众人的画像。
这其中,自然也包括早早离家的江巍……
甚至,还有江巍后来,在江安县待了两三年后的画像,就是为了便于族中人区分,免得被人蒙骗了过去。
所以,哪怕还没有来到江安县,见到聘请他们的人是江巍,也已经从来人的行迹与明里暗里透露出来的口风,猜出来对方,十有八九就是远走江安县,与江安侯府隔阂多年的江巍。
他不想与江安侯府的人有所瓜葛。
都是些过河拆桥、卸磨杀驴的东西!
甚至是利用完人之后,还要对其族人赶尽杀绝。
简直就是白眼狼!
可因为那天祭祀时的事情,他惊声打破了祭祀时的礼数,叨扰了祖先,是大不敬,若是再有怨言,不甘不愿,只怕真的就要被请家法了。
所以,再多的不愿意,也只能来了。
现在看来,他想的果然也没错!
江巍跟他的那个家族,都是一路货色,是一丘之貉!
诓骗他们前来,然后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给他们。
桑南山胡思乱想着,人已经跟着桑东海回到了家中。
“哥……”
他有些胆怯的喊了一声人,心慌不安地等待着即将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。
意外的是,桑东海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骂他。
反而是在不停地叹气。
“哥?”
桑南山噙着小心的又喊了一声,有些茫然的看着人。
桑东海抬头看了一眼人,更加烦躁,叹气。
“你不骂我吗?”
桑南山更加拿不准对方的的想法了,带着几分天然蠢的,问了个蠢问题。
桑东海冷笑:“你又没做错什么,我骂你做什么?”
“真哒?”
桑南山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,只是仍旧有些疑惑:“可是……”
“既然你觉得我没有错,为什么刚刚在外人面前,还那么骂我。”
他有些委屈:“我好丢脸的。”
“你也知道那是外人啊!”
桑东海简直恨不能两棒子打死这个傻狍子一样的弟弟。
“你刚刚不是还很向着那个毒妇,处处与我作对,甚至是不惜与我反目成仇吗?”
“我哪有?”
桑南山委屈的不得了,觉得他刚刚真是高兴的太早了,他哥根本就是喜怒无常,不讲道理。
“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没有做错什么……”
“你是真傻,是吧?”
桑东海怒吼:“好赖话都听不出来,是吧?”
桑南山一脸气闷,垮着脸不说话了。
桑东海看见他就来气:“滚滚滚!”
“回你的屋子里去,好好反省!”
“什么时候想清楚,想明白了,什么时候再过来跟我说话!”
他烦躁的赶人走。
桑南山挺直的腰板:“我没什么需要想的,也没什么好想的。”
“我现在想的就非常清楚明白。”
“答应了人家的事情,就一定要做到。”
“说出去的话,泼出去的水。”
“男子汉大丈夫,一口唾沫一个钉。”
“我既然刚刚,已经答应了姜安宁,会帮她做她想做的事情,那就断没有反悔的道理。”
“你不用再劝我什么了。”
桑南山板着脸:“何况,真正该想清楚、想明白的,应该是你吧!”
“你别忘了,你刚刚可是答应了安宁妹妹,明天会给她一个确切的答复。”
“你可不要出尔反尔,说到做不到才是!”
桑东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:“桑南山,我真的很想知道,那个妖女,到底是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?”
“你跟她很熟吗?”
“你对她是很了解吗?”
“不过是片面之缘,萍水相逢,得了他施舍的一碗饭而已,你就这么为她说话?”
“还安宁妹妹……”
桑东海怒不可遏,闭上眼睛,按了按发痛的脑袋,缓和了好一会儿,方才稳定下情绪,只是仍旧难掩怒意:“你倒是上赶着亲切,也不问问,人家会不会拿你当哥哥?”
“有什么不会的,我看安宁妹妹是挺好的一个姑娘,有教养,懂礼貌。”
美得就像是一幅画,只是瞧着,就让人觉得岁月静好。
“她就是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,她……”
刚刚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,那样明明白白的威胁,这傻子怎么还觉得那女人是好人?
“你够了!桑东海,你还有完没完了?”
“人家安宁妹妹不跟你计较,你当还真的愈发得寸进尺。”
桑南山怒气滔天的打断桑东海后面想说的话:“我看真正心思歹毒的人是你才对。”
“真正恶毒的人也是你才对!”
“你处处恶意揣测安宁妹妹,人家都不与你计较。”
“偏你还不知悔改,一次又一次的,恶言污蔑人家。”
“你、你、你……”
桑南山实在是也没有什么骂人的经验,更说不出什么歹毒的话来。
何况,对方还是他哥哥。
总不好诅咒人家里人……更不能去骂人的长辈,毕竟他们是同一个祖宗,同一窝长辈。
最后,桑南山也只憋出来一句:“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!”
说完,冷哼了声,扭头就走。
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般,与人赌气。
桑东海愣在原地许久,才慢慢的缓过神来:“到底是谁不可理喻?”
分明是桑南山这个蠢货,自己愚蠢!
倒是还反过来,怪上他不可理喻了?
“你才不可理喻。”
他嘟囔了声,似乎是觉得不解气,又大声朝院子外面吼了一遍:“你才不可理喻!”
“你最不可理喻!”
也没见得比之桑南山成熟多少。
在隔壁听墙角的姜安宁,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:都很幼稚。
又等了片刻,没再听见隔壁的动静了,姜安宁才拍了拍手上扶墙时沾上的土,回了厨房去,处理剩下的黑鱼。
想着这么多,实在也是吃不完,索性用粗盐,腌上了一部分。
剩下的,她准备做个酱焖黑鱼。
正想着呢,大门外,就传来了方婶子他们说说笑笑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