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2章 ‘朕’为何要跪 (第2/2页)
刚走出安夫人的院落没多久,姜安宁忽地看见个十分熟悉的身影。
她猛地顿住了脚步,睁圆了眼睛,看向那身影消失的地方。
“怎么了,姜绣娘?”
扶鸾感觉到人停了下来,忙回过头来问:“可是忽然想起来,落下了什么东西?”
姜安宁摇了摇头。
她脸色微微有些泛白,声音里有些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颤抖:“刚刚过去的那个人是?”
扶鸾未曾注意刚刚谁过去了,不免看向一旁的小丫鬟。
小丫鬟附在她耳边,低声轻语了几句。
扶鸾立马笑着道:“是我家大小姐。”
安大小姐?
姜安宁微蹙了下眉,有些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紧张,心事重重,所以眼花看错了。
安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是——那个人?
“可是有什么问题吗?”扶鸾谨慎着问:“我瞧您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好。”
她略想了想,试探着问:“您认识我家大小姐?”
姜安宁回过神来,摇了摇头:“不认识。”
“贵府大小姐身份金贵,我不过乡下来的,怎么会认识呢。”
只是身影闪过时,觉得有些相像罢了。
姜安宁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:“就是有些羡慕罢了。”
羡慕?
扶鸾疑惑不解,很快便也就想通了。
是啊,谁能不羡慕呢?
生来就是地里刨食儿的与生来就是锦衣玉食的,自然是天差地别的两种人生。
她轻哂了一声,提醒着人道:“咱们走吧,姜绣娘。”
“好。”
姜安宁目光不经意的再次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,又看了一眼,随即很快的恢复了明朗的笑容。
是那个人也好,不是那个人也罢。
没关系的。
都没有关系。
大不了就是,再多杀一个人嘛!
想到此,姜安宁嘴角的笑意,更加灿烂了几分,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。
扶鸾更加困惑。
总觉得这人的好心情,似乎来的十分奇妙。
明明刚刚还拧眉紧皱,好像是谁抢走了她银子似的,怎么这会儿,倒好像是又十分开心了?
真是奇哉怪也!
送走了人,扶鸾回去后,想了想,还是如实的与安夫人说了一遍。
“你是说,她看见了大小姐之后,表情十分阴郁,像是见到了愁人一般?”
安夫人也很是诧异。
扶鸾点了点头:“有点儿……奴婢刚开始瞧见人的那个表情时,还很是吓了一跳,只是奴婢怕惹人怀疑,也不敢声张,更不敢露出什么异样来。”
“不过,也就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,姜绣娘的心情,就又开始变好起来了。”
“奴婢觉得有些奇怪,便想着与您说一说,免得耽误了事儿。”
安夫人“嗯”了一声,称赞道:“你做的很好!”
她打发了人下去后,若有所思。
姜安宁会有可能认识她女儿?
还是那样奇怪的仇恨眼神……可也不曾听说,两人从前有过什么过节啊?
心下奇怪,略想了想,安夫人起身去了安家大小姐的院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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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凰绣坊过来接姜安宁的,倒也不是别人,正是一心想为姜安宁杀死仇人,以命偿命的段青山。
如今,宋尧虽然是已经醒过来了,但身体尚且虚弱着,根本兼顾不来朝凰绣坊的声音。
姜安宁又到了安夫人家里。
朝凰绣坊倒是由安夫人代为接管着,变成了段青山接管。
倒也不是安夫人忽然就对朝凰绣坊不感兴趣了。
是秋月绣坊的魏秋月魏老板,忽然间上了门去,不知道是与人说了什么,原本已经拿朝凰绣坊,当成是自家后院来用的安夫人,当天就搬回了安府。
这些,也是她无意间听到安府的两个小丫鬟说话时,知道的。
……好吧,也不是无意。
实在是,托【弹幕】那些人打赏的福,她几乎可以听见整个安府所有人说话的声音。
刚开始的时候,可还真是,让她好生苦恼头疼了些日子。
任凭是谁,耳朵里忽然像是住进了好几个戏班子似的,哇呀呀的比着声音唱念做打,也会受不了那份折磨吧?
还是后来,她略略掌握了些窍门,能够自由控制着,听多大范围之内的声音,听哪个方向的声音,听谁的声音,不听谁的声音,这才好了一些。
然后,就好巧不巧的听见了这么一件八卦事儿。
听说,那天安夫人很是生气,言语间尽是咒骂。
更是不知道,魏秋月究竟是与人说了什么,竟然惹得人发那么大的火气。
最最最令人奇怪的,就是魏秋月与宋尧,表面上势如水火,不是你死我活不罢休的样子。
可听谢玉桐的意思,宋尧能醒过来,还要多谢魏秋月刺激到了人的情绪。
如今又因为安夫人占据了朝凰绣坊,而不满,丝毫不惧会得罪了江安县所有绣坊,最大的金主一般,将人给气的连夜跑路,回家后还狠狠地咒骂了一整夜。
“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发生?”
姜安宁坐在马车门口的位置上,隔着车门,询问段青山。
“没有。”
段青山说完,声音顿了顿:“前不久有一道圣旨,送到了朝凰绣坊,这算事儿吗?”
姜安宁:……
连圣旨都能不当成一回事,果然不愧是大土匪预备役啊!
她微抽了抽嘴角,强按下无语,尽可能神色如常道:“自然是算的。”
“圣旨的事儿,你与我仔细说说,是谁接的旨?都说了些什么?真有说让我去京城给人缝制大婚吉服?”
段青山“唔”了一声:“本来是我接来着,但她们都嫌我笨手笨脚的,就让我到一边候着,别跟着捣乱瞎掺和,没得冒犯了天家,反而给你招来祸事儿。”
姜安宁:……
她总觉得,事情应该不会像段青山说的这般轻松随意。
不过,眼下却也不是追问这些细节的时候。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就是秋月绣坊的魏老板,带着人过来了,又是拉桌子又是摆香案的,呼啦啦地跪了一地……”
姜安宁敏锐地抓住一个惊人细节:“你没跪?”
“我为什么要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