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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零五章 大战殷惟郢(7k)

  第四百零五章 大战殷惟郢(7k) (第2/2页)
  
  下一刻,她忽地昂天大笑:
  
  “原来都被闵大侠杀尽了!”
  
  ………
  
  一缕冷月破开云雾盖到巷间,映得青石板明晃发寒,如盖了层薄冰,打卷的秋风刮过道袍衣摆,宵禁的钟鼓声悠悠传来,两位女道一前一后走在巷间。
  
  白衣女冠头顶偃月观,眼眸微垂,俯瞰世间般的气韵,身后紧随的剑甲首徒则左顾右盼,好奇打量周遭环境。
  
  “就在这边吗?”陆英问道。
  
  “不错,太华山置办的院落就在那,寒舍素朴,还望包涵。”女冠回道。
  
  陆英点了点头,回忆下殷惟郢清风馆时的淡然神色,不禁心生艳羡,她道:“殷道友当真天生道种,一席话便稳住了众人,讲明砺锋阁的来龙去脉,江心真人都连番赞叹呢。”
  
  清风馆忽遭血洗,道人们自不胜惶恐,然而太华神女出面镇场,短短数语便揭开了清风馆的隐秘,最后赢满座赞叹——原来太华神女殷惟郢早已洞穿清风馆的血腥隐秘!
  
  一连串的画面引得陆英暗暗惊奇,哪怕她也是全程经历,但当时根本就做不到这么冷静,心里将自己跟殷惟郢一比较,更是自愧不如。
  
  面对陆英的话,殷惟郢只是轻轻摇头道:“不过小术,不足道尔。”
  
  陆英心里又暗叹一声。
  
  走过几步路,清冷的月色忽遭阻隔,长长的身影拉了下来,阻在二女前路,陆英心里一惊,夜色黏稠,瞧不清来者何人,殷惟郢停下脚步,只扫一眼,并无表情。
  
  “请问两位要去哪,方便借宿吗?”
  
  那嗓音慢腾腾的,带着调弄意味。
  
  ““我以为是何方妖魔,”
  
  殷惟郢脸色恬静,摇了摇头道:
  
  “原来是头猪。”
  
  陈易神情一僵。
  
  知道是谁拦路的陆英噗嗤笑出声来。
  
  陈易吐了口气,按捺住想让殷惟郢就地翻白眼的冲动,时隔半年再度相见,怎么都该卿卿我我一番。
  
  哪成想殷惟郢越过了他,抛下一句:
  
  “跟来吧。”
  
  陈易眯了眯眼睛,深吸一气。
  
  没过多久,三人便来到了一处小院外,院落被高高的围墙罩着,牌匾为“玄府”,玄并非谁人的姓氏,只是这院落是太华山置办,算是宗门产业,就以此命名,二人一到院落,马上就有仆妇开门,这院子不常用,所以里面也只有三两妇人打理。
  
  入了府邸,殷惟郢不急不缓地招待二人坐下,随后命人打理下客房,接着就素手点起茶水,幽幽茶香浓郁,陆英从她点茶的姿仪便瞧出女冠的手法高超,不下于自己,便又是暗叹一声。
  
  太华神女亲自点茶,陆英自是慎重以待,她正襟危坐之余,眼角余光看见陈易很是慵懒地瘫在椅子上,心里不愉,这虽是夫妻,但也不该如此随意才对。
  
  外人面前,总归要相敬如宾啊。
  
  陆英一边想着,一边接过茶水,接着见殷惟郢对陈易的坐姿没有数落或管教,心中不由惊奇,难道他们其实并不恩爱?
  
  真如陈易那时所说,他跟殷惟郢是父母之命、媒灼之言罢了?
  
  不知怎么地,陆英就想起了他讲的那神雕侠侣,深入一想,殷惟郢不也是道士吗?难不成尹志平影射的不是自己,而是她?!
  
  念头刚起,陆英就心里啐了自己一下,自己怎能妄自揣测。
  
  陆英,想象力这么好做什么?
  
  喝过茶后,宵禁的钟鼓歇了,客房也收拾好了,殷惟郢便要领她去客房,陆英放下茶碗起身跟去,不知怎么地,一想到尹志平影射的不是自己,而是殷惟郢,她就有点空落落的。
  
  就是一点而已……
  
  捧着盏油灯,陆英阖上了房门,独自怔神了好一会后,才吹灭了油灯。
  
  她寂寞地坐到床榻上,忽然想起陈易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呢,尹志平和小龙女后面怎么了……
  
  ………
  
  殷惟郢把陆英送去客房不久,回到正厅,便见陈易的位上没人。
  
  她不由快走几步。
  
  还不待她走近,身后闪来一道黑影,猛地把她拽到怀里。
  
  殷惟郢呼吸一滞,下意识地心慢了半拍,腰僵直了。
  
  他是她的无明,她还是惧他。
  
  软香扑鼻,陈易一手握手,一手搂腰,肆无忌惮把脸颊贴到她颈窝里,好久没见她了,当时清风馆一见面他就想把她揉进怀里,只是碍于局势,又碍于陆英在场。
  
  腰肢软嫩得无骨,隔着道袍都能抚到丝绸滑嫩的触感,陈易呼吸急促起来,他已经半年没吃肉了,现在就想把仙姑的包子吸起来。
  
  陈易直接道:“卧房在哪?”
  
  殷惟郢回过神来,冷哼一声,垂眉道:“你一见我就想这事……”
  
  陈易冷笑反问道:“所以呢?”
  
  殷惟郢微壮胆气,低声道:“满足你未尝不可,我得先问你事……”
  
  虽说不喜她的语气,不过这才是殷惟郢,陈易多了几分温柔道:“什么事?”
  
  她侧过脸直直看他,问道:“你是先去见了殷听雪,还是先来见我?”
  
  陈易笑道:“当然是先来见你。”
  
  “…真的?”
  
  陈易不多解释,只是道:“我走过了寅剑山,却并未上山。”
  
  殷惟郢眸光微亮,压抑住喜色。
  
  他连寅剑山都不上,想来连周依棠都不曾见,就火急火燎地赶来见她,说到底,还是她在他心中最重。
  
  三人虽说都是并娶的妻子,只是说一千道一万,并娶不过是为了照顾周依棠和殷听雪心情,大夫人终究还是她,念及此处,殷惟郢柔柔唤了一声:“夫君。”
  
  “不说这么多了。”陈易喘了口粗气。
  
  殷惟郢感觉到身后有什么顶在道袍上,她也脸颊微红,小声道:“你随我来。”
  
  不一会就到了卧房,陈易喘着粗气就把她推到床上,殷惟郢也不多话,顺着他的意思卸去身上衣裳,眼神交错那一刹那,顷刻间就明白了彼此半年来许许多多的压抑。
  
  那一瞬间好似覆上了朦胧雾霭、情意绵绵。
  
  殷惟郢停住了手,反而抓住他的下衣,陈易瞬间明白过来,将手慢慢往下,不执着于解下那道袍。
  
  夜色间,她把红唇慢慢覆了过去。
  
  绵长的一吻,月下仙姑清艳,眼非媚更媚,最让陈易想亵渎。
  
  他几乎把殷惟郢揉进怀里,手已沾湿。
  
  “你…”
  
  吻过后,殷惟郢嗓音柔弱又欲语还羞:“
  
  “你不许说我…烧。”
  
  陈易深吸一气,
  
  是可忍,孰不可忍?!
  
  这半年卧虎藏龙,再度出世,便要龙争虎斗!
  
  …………
  
  江湖上卧虎藏龙,小院内又何尝不是?
  
  困龙遇水,一飞冲天,是为上上卦象,而虎啸山林,威震一方,更是为一方奇景,如今龙争虎斗,彼此难舍难分,来回交手百来回合,竟一时难分胜负。
  
  白虎是兵来将挡,赤龙则是水来土掩,纠缠不休,前者一时气力兴盛,前数十回合竟压赤龙撕咬,虎嘴咬龙头,绞得越发紧实。
  
  但虎终归是虎,龙终归是龙,虎口渐渐松软,体力不支,最后告饶认输。
  
  “够啦、够啦!”
  
  “好、好不容易再见,你、你不珍惜、你不珍惜!”
  
  接连的话音落下,斗虎何曾容易?龙也疲乏,脱身而去。
  
  龙争虎斗之后,便是安宁的静谧,彼此心思平静下来,耳畔只有呼呼粗气之声。
  
  殷惟郢绵软无力地拢着被褥,躺在陈易的怀里,给他搂着,习惯了半年的一个人睡,如今竟有几分不适应。
  
  软玉在怀,满足过后的陈易心念安定下来,借着月色打量她那容颜,许是过于疲惫,一时竟看痴了。
  
  殷惟郢把他的目光尽收眼底,心中思索几许,忽地开口道:
  
  “夫君,你该先去看看听雪的。”
  
  陈易一怔,笑出声来,大殷不久前还因小殷的事吃飞醋,眼下反倒说自己该先去看看殷听雪了。
  
  他试着想了想小狐狸待在苍梧峰上的模样,心软得发紧,不过嘴上还是道:
  
  “都一样,说起来,我还得跟你去趟太华山,把自己的名字登到玉牒上。”
  
  他一说,殷惟郢也记了起来,按理来说,彼此不是道侣,不该鱼水相亲,不过都有过肌肤之亲这么久了,她都完全不记得太华山还有这规矩。
  
  想到他要到太华山去见师叔师伯,殷惟郢就呼吸略微急促,特别是想到什么时,就更是双眼一瞪。
  
  在师叔师伯们眼里,陈易好像是…自己的…
  
  鼎炉。
  
  殷惟郢这时才想起这茬来。
  
  恰在这时,陈易扫了她一眼,殷惟郢泛起层层鸡皮疙瘩。
  
  “有事瞒着我?”陈易蹙眉问。
  
  曾经吃过多少苦头的殷惟郢,这一回倒是不敢瞒他,只能低声道:“在他们眼里,你…你是我鼎炉。”
  
  陈易静了下,指尖默默拂过她肌肤。
  
  殷惟郢颤抖了起来,一时想起陈易许多荤话,其中包括那从未敞开过的…那里。
  
  良久之后,陈易笑眯眯问:
  
  “我是你鼎炉?”
  
  女冠打了个寒颤,压低嗓音道:“都说了,在外面给我面子嘛。”
  
  “是也不错,但你好像…太显摆了。”
  
  殷惟郢听这话就发慌,心跳得厉害,无明一时遍布心湖,迎着陈易戏谑的目光,她头皮发麻着,好半晌后试着挽回道:“但是有好处的。”
  
  “什么好处?”
  
  殷惟郢绞尽了下脑汁,最后只能道:
  
  “别人会羡慕你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。”
  
  “……”
  
  陈易深深呼吸,无孔不入的欲念一闪而过,就见殷惟郢略有些心慌地看他。
  
  发泄过后,终究还是久别重逢的思念占了上风,陈易搂紧了她,警告道:
  
  “别给我再整新活,不然有你好受。”
  
  殷惟郢连连点头。
  
  嗅着她的气味,拂过柔滑肌肤,陈易搂着她,接着就想起了件小事。
  
  殷惟郢度过一劫,她舒了口气,接着就又不甘起来,她何其想他,如今承受鞭挞过后,竟又被一番威胁警告。
  
  他就不会说些好言好语吗?
  
  殷惟郢想着,闷闷不乐地垂下了脑袋。
  
  忽然地,陈易站起身来,点起了油灯。
  
  殷惟郢疑惑道:“你要去哪?”
  
  他并不答话,只是摸向了方地,光华一闪而过,待殷惟郢揉了揉眼睛凝神一望时。
  
  殷惟郢呆了一呆。
  
  烛光下,紫薇摇曳。
  
  “我路过寅剑山带来的,你在太华山待久了,应该没见过别处的花。”
  
  虽有小小插曲,陈易嗓音仍温柔起来,
  
  “花快要谢了,不送你很可惜。”
  
  殷惟郢接在手里,定定看了好一会。
  
  花骨朵娇小,轻轻摇晃,片片淡紫不甚惊奇,她思绪远去青冥,追思过往群山丘壑,终于明白,这样的花,千里不过一株罢了。
  
  千里携花而来,她已无语凝噎。
  
  这样的花,别人都没有呢。
  
  果然她才是大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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